2014年12月,山东茌平,我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信发;今年1月,我们的报道组先后走访孝义信发、交口信发。
从山东到山西,几次实地走访,我们不仅了解了信发集团的发展概况,更获取了许多让我们惊叹的信息。他们的产业规模,建设速度,特别是在整体行业低迷中依然实现铝电高收益,都是难以置信的。用时下一句流行语来形容就是,信发这个民企,把中铝等国内巨头“伤坏了”,就是国际上知名的俄铝、加铝都不敢小觑“信发”。
几次下来,我们发现,不管是山东的信发职工,还是山西的信发职工,都会和我们提到:“信发最美的项目在广西,最大的园区在新疆。”由此,我们报道组的每个成员都对这两个项目有了无尽的遐想。
有幸的是,这个遐想很快变为现实。正如编者按中所提到的,我们起身赶赴美丽的壮乡。经过两天的奔波,4月12日抵达广西百色靖西。因广西盛产肉桂,又有“八桂成林”的记载,故此“八桂”为广西专称。
行驶在刚刚通车的百靖高速上,向两旁放眼望去,满眼绿色,山环相绕,甚是美丽。接待我们的广西信发综合办副主任、党办副主任郭永鸿告诉我们,整个靖西县常年平均温度在19摄氏度左右,当地的植被终年保持绿色,有着“风景小桂林、气候小昆明”的美誉。面对眼前实景,耳听乡情特色,很难想象铝电这样一个高耗能、高污染的项目如何在这里扎根、生存。
进入厂区,我们终于相信为什么这里被评为“信发最美的项目”了。各式各样的植物,被整齐划一地种植在绿化带内,两个自然保留的山脉更是为厂区绿化和项目规划添色不少。
一
时下,美国大片《速度与激情7》在国内火爆上映,首日票房就创下2.3亿元。在铝工业发展的布局上,信发集团绝对算的上一个超级巨星,无论是在项目建设上,还是在产业布局上,甚至在项目收益上,都有着他们自身的速度和激情。这种特质,在广西这个项目上更是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广西信发综合办公室,我们看到一本《靖西年鉴》。从中了解到,靖西县矿产资源和农业物产资源丰富,初步探明储量的有铝土、锰、硫铁等18个矿种。其中,铝土矿资源初步探明矿石储量达4.06亿吨,预计远景储量达6亿吨,是一个潜在开发利用价值巨大的特大型铝土矿床,在广西乃至国内都具有相当大的优势。
信发不远千里,走出山东,踏入百色革命老区这片热土创业,铝土矿是吸引信发投资的关键点。然而这里是一个缺煤的地区,这就意味着发电成本的高起,相对于电解铝这样一个高耗能产业,无疑自断臂膀。然而信发集团董事局主席张学信却说:“茌平地区,一没煤、二无铝土矿,不是也建起来了,不是也取得收益了吗?信发搞铝电有优势、有经验,搞这个项目就没有赔过钱。”言语之间,透露着他对广西项目的信心。
看准了就马上干,绝不拖沓。数字与时间表,就是一个最好的见证。2006年12月30日,在茌平县信发集团与靖西县人民政府签订铝工业合作项目,2007年1月,广西信发注册成立。广西信发铝电公司2007年自筹100多亿元,于3月5日,驻进园区进行厂区土地平整;5月3日,开始建厂房;12月21日,年产16万吨电解铝竣工投产。2008年4月25日,年产240万吨氧化铝项目第一条生产线竣工投产。当年实现销售收入21.6亿元,实现利税3.5亿元,提前实现“当年建设、当年投产、当年创税”的建设目标。
广西信发总经理范鲍东在接受采访时,回忆说:“在最初的两个月,信发共炸掉9个山头,平整土石方600多万方,迁坟3000余座,修路20公里,打桩15000多个,仅用了6个半月时间,年产16万吨的电解铝生产线就顺利投产。如果放在其他企业,至少要一年半的时间。”作为一个民营企业,优势就在于建设、生产的效率。信发曾经算过这样一笔账,同样一个项目,信发的建设工期、投资额度和占地比其他企业少三分之二,而利润却多出三分之一。
二
信发进入广西发展,面临着两大难题。一是2007年急转直下的铝行业市场,二是百色地区已有两家铝企涉足。在采访中得知,百色地区的铝土矿集中在平果、德保、靖西这三个县。响应邓小平做大平果铝的号召,央企巨头中铝已将平果县全部覆盖的铝土矿资源收入囊中,而德保县的铝土矿资源也由广西三家国企共同投资的华银公司拍下。在此形势下,信发依然牵手靖西,并且坚定地在此上项目,可见其雄心壮志。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信发铝所创造的奇迹,让中铝、华银铝这样的国企都格外紧张。历经4年时间,没有丝毫进展的中铝、华银铝,看着信发6个半月建设并产出铝锭,才知道他们再想追赶已然来不及了。
广西信发快马加鞭,电解铝产能达到32万吨,氧化铝产能实现240万吨,发电量达82.5万千瓦,2014年上缴利税达25亿元,一举成为当地铝工业的“顶梁柱”。
随着国内大量产能的逐渐释放,铝产品价格继续急速下滑。国内铝企均面临着亏损、减产、关停、变卖资产……但是,信发却在逆势而上。这种底气,就是源自于他们的高效率、大循环、多元化。基于对生产和市场的透彻了解,广西信发抓紧转方式、调结构,提出“二次创业”。仅用一年时间就建起了35万千瓦超临界机组,扩大电解铝产量。同时,延伸产业链条,开创广西提镓项目之先河,并建成赤泥提铁综合利用项目两家企业,每年可增加工业产值约2.72亿元。
“我们一直在同恶劣的市场环境赛跑。”广西信发董事长陈学忠说,信发铝自2008年投产运营以来,即遭遇全球金融危机和有色金属市场行情下行的“寒潮”。面对重重困境,企业持续推动改革创新、强化技术改造,建设速度快、占地面积少,千方百计降低成本。可以说,他们用比别人少?的建设速度和投资额度,抓住了市场机遇,赢得了战略资本。
记得在茌平采访张学信主席时,他曾说过:“信发的项目没有不挣钱的,如果不挣钱,我绝对不开车。”第一天进入广西信发,我们就得知,因为35万千瓦的新机组在年初运行不正常,恰好这时正是广西地区的枯水期,用国家电网的电,成本要高出一倍,他们就果断把电解铝停车。得知平果铝(中铝)的电解铝停车后,他们又果断开车。这就是他们对于市场把握的及时,也是民企运行机制灵活的真实体现。
当我们向陈学忠董事长提问信发铝与中铝、华银铝这两家国企的不同之处时,他分析说,民营企业最大的优势,就是它的激励机制,灵活的激励机制带动着职工的积极性,更容易把企业与职工拴在一起。同时,信发集团发展到今天,资产规模、人员规模都是比较大的,从齐鲁大地到西南边陲的八桂之地,再到大西北天山脚下、吕梁山太行山脉,国外有斐济、印尼,不管是在哪里,都必须严格执行集团整体的产供销、资金的统筹,可以说信发的集团化管控是非常严格、非常高效的。
对于如何实现集团化管控,陈学忠董事长指出,无论是子公司负责人、还是分公司负责人,都必须以集团利益为出发点,必须做到无条件服从,不能搞画地为牢、山头主义,这样资金的使用就会非常高效,利润率就会实现最大化,同时在产供销上,公司的话语权才最大,也能够很好地解决供需双方博弈话语权的问题。
三
“对上要敬,对下要慈,对人要和,对事要真”——镶嵌在广西信发厂区墙上的厂训随处可见。
因为,信发人深知没有好的投资环境,企业寸步难行。要发展,就离不开当地政府、百姓和企业职工的共同支持。
信发进驻靖西伊始,靖西县政府负责人就表态,要坚决按照自治区、百色市部署,靖西县依托铝土矿资源优势,作出“举全县之力,倾全县之智,保姆式服务,支持广西信发建设”的决策,全力推进广西信发铝工业项目建设。
张学信主席就曾说过,信发集团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闯过来的。对于第一次在外地搞项目的信发来说,最初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企地关系的处理上也走过弯路。但是,他们及时扭转了思路、转变了处理方式,为公司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摆正了企业与政府、百姓、职工三者之间的关系,为实现经济和社会效益的和谐共赢而努力。
在采访即将结束之际,我们得知这样一个插曲:“企业周边村庄的三个小孩,因为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成了留守儿童。一天,他们在厂区内偷东西被抓住后,公司保卫人员将此事汇报给了陈学忠董事长。陈学忠董事长不仅没有责备这三个小孩,反而问他们吃饭了没有,并带他们去公司食堂美美吃了一顿。过了几天,公司购买了新书包、文具用品等物品,去了小孩所在的学校,对他们进行资助帮扶。整个过程,都没有点出小孩所犯的错误。”
事后,有人问陈学忠董事长为什么这样做?
他说:“孩子还小,不要给他们留下阴影,正面的激励,得到的效果反而会更好。”
信发人,就是这样做的。不管处理什么事情,都有着他们特有的速度与激情,因为他们致力于打造的是一个百年企业、国际知名企业。
企地关系是否和谐,对于在外创业的企业来说至关重要。随着在广西信发采访的进一步深入,我们看到了一些信发集团深层次的特性,这些特性也许就是打开他们在铝行业一枝独秀发展谜局的“钥匙”。
这些“钥匙”中,非常重要的一把便是企地和谐。在这里,企地亲如一家,地方的建设和企业的发展很好地融为一体。
广西信发也走过因村企关系紧张而导致的弯路。从问题中吸取教训,在教训中寻找出路,在出路上实现长效,对于企业来说,是实现和谐稳定、基业长青的必经之路。更何况——
红色福地,百态千姿。八十年前的百色起义,创建了工农红军第七军,建立了右江革命根据地和红色苏维埃政权,在中国革命史上写下光辉一页。
在广西信发,我们如愿采访到了董事长陈学忠。谈及企业发展经验,陈学忠感叹到:“壮乡的父老乡亲,是很和善、很淳朴的。我们在这里建企的目的和父老乡亲的愿望从根本上是一致的,那就是利益。当大家在根本利益上没有冲突,却在企业发展环节中发生了冲突,那就是工作方法出了问题。”
长久以来,百色靖西是一个自给自足,以小农经济和旅游业为主的地域,每天炊烟袅袅、鸡鸣耕作,祥和如画。当广西信发这个现代工业企业以一种高昂的姿态挺进这里,打破了原有宁静的同时,也带来了工业文明和农业文明的碰撞、齐鲁豪情和壮乡文化的交融。
在碰撞、融合的过程中,在靖西县委直接领导下,2010年12月,广西信发成立了党委,并于次年4月建立健全了工团妇等群团组织,为全面构建和谐信发,使企业改革、发展、稳定整体推进,为企业又好又快跨越式发展提供了坚强的政治保障,充分发挥了保驾护航作用。
广西信发党委的成立,填补了当地非公有制经济组织中成立基层党委的空白,为与周边村屯、乡镇、县委、市委,乃至自治区党委各部门沟通联系、总结经验、探讨发展,开辟了一条企地对接的政治通道,在百色乃至更高层面有较好反响。
广西信发这一民企在红色土地力擎红色大旗,不仅完善了企地共建机制,还开启了续写企地和谐的新篇章。
陈学忠认为,非公有制企业做到一定规模绝不能脱离党的领导。没有地企党组织双方之间的沟通协调,很多矛盾会积累起来,最终就要拖累企业发展,影响地方和谐。
为解决企业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难题,曾经在氧化铝厂担任厂长的范鲍东想出将政府、企业及周边百姓利益“捆绑”在一起,完善地企共建机制:信发铝每年从每吨精矿中提取1元钱,加上县财政配套资金,组成地企共建失地农民基本生活保障扶持资金。这个想法在取得集团层面的支持后,他们将议案提交给靖西县县委,由政府出面推动基金成立。
有了这笔资金,当地数万名农民每人每月都能领到失地生活补助,还解决了铝工业基地周边村道硬化、饮水等难题。
这,只是广西信发实现企地共建的一个缩影,也是他们正确处理好“三个关系”的重要内容。
在企业转型阶段,信发集团董事局主席张学信要求广西信发摆正处理好三个方面关系,一是摆正与地方党委和政府的关系,是领导与被领导、管理与被管理的关系;二是企业与周边村民的关系定位为鱼水关系;三是优化企业内部劳资双方的关系,确立以人为本的企业文化。
明确“三个关系”并给予正确处理,体现出信发集团对宏观政策的有效解读、对社会进步的突出贡献和对企业发展的独特见解,这是信发集团能够在短时间内从一个地方企业成长为全国乃至世界铝业航母的重要推力。
当很多企业因受困于企地关系不和谐产生的阻碍,进而面临发展的重重困难时,正确处理“三个关系”,无疑成为了化解企地矛盾、构建和谐社会的一条坦途。
企地共建的本质,是企业实现利润、地方实现富民。围绕着这个思路,广西信发以思想共育、利益共创、责任共担、和谐共创为原则,以组织共建、发展共谋、民生共解、和谐共建为目标,开展着企地工作。
陈学忠说,企业经济上去还不够。民企发展壮大后,要健全党组织,在企业和地方党委、政府间建立畅通的交流渠道,保证企业稳定发展。
为了推动企地共建更有效开展,建立更加完善的协调沟通机制,畅通企地沟通渠道,广西信发党委下属的5个党总支、16个党支部分别与周边乡镇党委、村党支部建立见面沟通机制。至此,构筑了企业和地方党组织结对共建的有效渠道。
与电解铝厂党总支结对的是龙临镇大农村党支部。党总支书记高金强说,我们现在交流方便了,村党支部有什么诉求也能得到及时反馈,我们通过政府共同协商解决问题,可以有效解决、防范一些矛盾。
沟通机制的建立,有效解决了村民对土地征用、地上物赔付、土地复垦、道路交通等方面的意见,企业做到了不欠百姓账,不让百姓吃亏,不让群众积怨。
渠洋镇塘麻村党支部书记罗榆说:“企地和谐是我重点关注的内容。我们村和氧化铝厂结对,这么多年来,双方的关系快速好转,持续升温,双方的关系很融洽。从地企整体情况来看,双方现在的关系很好,比刚建企时好太多。”
地方是水,企业是鱼。在共建机制的引领下,双方关系持续升温,鱼水之情洋溢在靖西这片土地上。
采访罗榆时,我们还了解到,企业领导在和地方打交道时以更加主动的姿态去开展工作,积极作为,不等不拖,放低身段,主动深入村党支部了解村民情绪和反映,保证矛盾苗头在最短时间内得到有效解决。
当广西信发党组织应邀参加庞凌村党支部组织生活会,与村里的老党员促膝交流后,增进相互了解和感情。一些入党几十年的老党员紧紧握着党委书记艾丽春的手,激动地说,没有信发铝就没有今天庞凌村的变化,纷纷表示要真心支持信发铝的建设和发展。这次活动对公司党委与涉铝周边村屯企地和谐关系的深入开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氧化铝厂党总支应邀参加塘麻村党支部扩大会。村支书韦汗青激动地说,在今后的工作中塘麻村村民将一如既往关心支持广西信发的发展和建设。
在中元节这一壮乡传统中药节日之际,陈学忠还应邀到村民家中过节。
在党务宣传板上,我们看到了公司党组织负责人深入村里进行交流、为小学捐资助学的照片……
一张张生动笑脸背后,一次次亲切握手之间,流淌着的是地方与企业水乳交融的深厚感情。
企地关系的问题,归根结底为利益的问题。政府引进企业,是希望企业能够带动地区发展,造福当地百姓;企业落地地方,是希望利用地方优势来获取利润。这,本应是企业存在的社会性之一。
按照陈学忠的话来说,在根本利益不冲突时,企地生出矛盾证明工作方法出了问题。发展中,只有双方尽可能换位思考,维持好索取和付出的动态平衡,让双方切实受益,这样的企地关系才能和谐,这样的企业才能得到社会的支持。